Sunday, April 29, 2007

命運應該怎樣敲門?

命運應該怎樣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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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籟*
卡拉揚跟托斯卡尼尼,十分不同。卡拉揚好像青
年壯漢,他竭力的鎚,你非應不可。托斯卡尼尼柔和
得多。他戴上了一雙厚厚的皮手套來敲門,是一種柔
和的陰力。

到底命運應該怎樣敲門?命運是一個狂暴青年,
還是一個陰險的、常帶迫害念頭的老闆?

聽卡拉揚指揮「命運交響樂」,第一樂章最後的
那幾句,正是最高潮的地方,忽然,眼中好像看見一
個白花頭髮的糟老頭子,手握無力雙拳,在大門之上
打鎚。血肉之軀,怎敵這結實的木頭? 

回心一想,才發覺這是一個錯誤的意念。不是應
該讓命運來敲你自己的門嗎?那一聲聲的Mi Mi Mi Do
不是應該在門的外面嗎?怎麼變成你自己去敲門?又
為甚麼,所有的木門、鐵門、鋼門,都是關上的?請
問,世間還有幾扇門?

貝多芬聽見這問題,會在天上微笑的:是的,我
來了,你們非開門不可! 


(Leechardasks.blogspot.com)
(問到底 No.6650 2007 0429 Sunday)
(明天問題:「隱名人」是怎樣死的?)

Monday, April 23, 2007

怎樣把《四季》連起來?

怎樣把《四季》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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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籟*

《四季》是一個奇異的樂譜。目前最流行的版
本,是Kennedy在1990彈的。他似乎早己料到了批
評的聲音。他說,這就是二十世紀的詮譯。如果不能
用二十世紀的方法去彈,就簡直不應該演出云。

何謂「二十世紀」?細看他的dvd 錄影情況,他
是one-dimensional 的,只有「狂熱」二字。不是快
速,而是過激。不用指揮,他自己就是指揮。最激烈
的時候,把弓的毛也壓斷了。現代攝影技術,把這一
根毛,影得很清楚。他的狂熱,就如搖滾樂一樣。是
興奮,而非感動。他的慢版處理,全不是一回事。李
察並未研究過這古譜的原版,但總覺得他擅自改動了
慢版部份。每到情感不足之處,一個長音,就變為幾
個短音奏出。如果李察說錯了,請知道的人們指出。

李察相信,《四季》裡面,包含了喜怒哀樂的複
雜情緒,而這是不容易理解的。或者可以實驗一下:
把四個慢版連起來單獨演奏。相信效果會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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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底 No.6643 2007 0422 Sunday)
(明天問題:為何「隱名人」不可能現身?)

Monday, April 16, 2007

春天的憂鬱,有誰了解?

春天的憂鬱,有誰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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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籟*
最多誤解的音樂,可能是韋華弟的《四季》。春
夏秋冬,還不容易?現在的dvd 便宜,很多演奏,都
附同精美的風景錄像,好像太膩的甜品。

但真正的韋華弟,未必這樣想。李察從未聽過一
次真正好的《四季》錄音。只是非常偶然的機會,在
一隻雜錦碟中聽過一小段。那是第一節「春季」中的
慢板。在床上戴了耳筒聽。忽然之間,憂鬱出現,就
在那伴奏的一連串雙響和絃後面。一時之間感覺異
樣:春天竟有如此悲哀?到底那年老的指揮是誰?首
席提琴又是誰?找遍了全張dvd 都沒有資料,只說是
NDR Sinfonieorchester 的演出。是一隻DVD Sampler
標題只有幾個字: Ballet. Concert 06 。

但這股憂鬱,總是排之不去。再找來一張卡拉揚,
也沒有這種味道。至於其他油滑作品,更不及格了。 
最近又看到一篇小文,說《四季》中的「冬季」,不
是在溫暖的室內圍爐,而是一個在戶外淋雨的人,從
窗外看見人家屋子裡邊的溫暖!是嗎?有潛質的演奏
家們,請留意了。韋華弟還在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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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底 No.6636 2007 0415 Sunday)
(明天問題:為何「隱名人」是沒有筆跡的?)

Sunday, April 8, 2007

天使的聲音是怎樣的?

天使的聲音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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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籟*
三月二十六日晨,偶然在電台上聽到一段Ave Maria
的錄音,不是舒伯特,也不是巴哈。一聽之下,
感覺異常強烈。電台報導說是十七世紀Julia Cassini
的作品。演唱的兒童合唱團,幾天後在港演出。

立刻去買票。又四處去找 Cassini 。當然找不到。
因為正確串法是Giulio Caccini 。找到兩個版本,
一是女歌唱家Hayley Westenra,另一是盲眼歌手
Andrea Bocelli 唱的。兩個版本都只是悅耳,並無
使人震動的感覺。到了音樂會當日,才知道,原來這
是法國一個學校音樂教師自組的團。名為Les Petits Chanteurs de
Saint-Marc 音樂教師名為Nicolas
Porte。奇怪是那種感覺又來了。兩個小男孩站了出
來,那一聲 Ave Maria,幾乎就是天使降臨,溫柔的
聲音使你安頓而忘卻一切。以下電台版本,在網址欄
打上去,就可聽到。這是三小時節目,演唱在最後半
小時左右出現。請細心搜索。
(http://www.rthk.org.hk/rthk/radio4/morningcall/2007032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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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底 No.6629 2007 0408 Sunday)
(明天問題:「隱名人」為何需要隱名?)

Monday, April 2, 2007

悲哀是否等於絕望?

悲哀是否等於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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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籟*
悲哀並不等於絕望。連絕望也不等於是絕望。

馬勒的《大地之歌》,比契科夫(Semyon Bychkov)
是很好的詮釋者。而箇中的氣氛,是需要在dvd 中才
可能看到的。若是聽錄音,便不會看到他的淚水。或
有人能夠聽到。但如果也看到,感覺直接些。

《大地之歌》最後一首,是馬勒採自唐詩王維的作
品。「下馬飲君酒,問君何所之。君言不得意,歸臥
南山陲。但去莫復問,白雲無盡時。」這詩聲調之美,
令人忘記當中的悲哀。馬勒未必了解這鏗鏘的中國音
調。但整個氣氛,他完全捕捉。比契科夫指揮到最後
一個音符,陶醉迷失流淚,幾乎不能出來。觀眾響起
掌聲,男高音Torsten Kerl 用一種近乎同情的眼光
看著他。他這才漸漸從那另一個世界回來。

悲哀並不是絕望。悲哀只是一種尚未透徹的了
解,是一個問題,是想了解更多。所以,悲哀是一個
起點。而且可能是好的起點。

(Leechardasks.blogspot.com)
(問到底 No.6622 2007 0401 Sunday)
(明天問題:《石頭記》的作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