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的最高境界是甚麼?
…………………………………………………*李察
(問到底 No.7342 2009 0321 Sunday)
音樂的最高境界是「情」。這種境界,是跟藝術
最高境界一樣的。這是托爾斯泰的藝術觀點。在他所
寫的《藝術論》中有詳細敘述。
人是有情生物。情到最高處,就是美。美的定義,
本來不容易了解。但托爾斯泰為我們提出了一種最好
的審美眼光。就只看其中的「情」的部份,是有情還
是無情,是真情還是假情。
而情的另一個名字,是「愛」。
最純潔的愛,就是真愛。
而真愛未必和死亡、犧牲、奉獻等等相關。只是
在藝術創作的時候,這樣的主題,更容易突出真愛的
意義。所以,像「羅密歐與朱麗葉」,像「石頭記」,
像「天鵝湖」,像「阿伊達」,都是典型的真情作品。
除了「石頭記」沒有用殉情主題,其他都是用死亡去
襯托愛情的純真。就戲劇效果來說,死亡是一道關。
過了這關,往往能夠使人更清晰了解,何謂「真愛」。
這是戲劇上的張力,並不是說,必須要等到死的那一
天,才知道何種愛為真,何種愛為假。雖然,人生漫
長,人生也常常遭遇考驗和試探,真愛變酸的例子,
俯拾皆是。但是,人生並非沒有真愛。真愛也不是要
到死亡才看得見。如果是必要等待死亡才証實一切,
那其實就是否定了真愛。真愛就在你的身旁,請不要
輕輕放過。
阿伊達的故事裡,有三個基本人物。這三個人,
構成了愛情的必要因素。
其中之一是將軍。他自然是英雄英俊,有純潔的
內心,是女性追逐的對象。
將軍愛的,是一個異族美麗女奴。而將軍不愛的,
是皇帝的醜肥公主。
從故事結構看,這女奴自然是美麗的。而公主,
也必須是又醜又肥的。其實這是不公平的安排。無數
醜肥女士,有純潔內心。因為外貌不是一切。內在的
感覺,才是一切。
故事說,醜肥公主用盡手段,企圖佔將軍為己有。
而經歷種種必須的戲劇情節之後,將軍被判處死刑。
而這死刑,是要把將軍活活埋葬在墓中。
醜肥公主極度憤慨。她對這判決絕對不滿意。她
深深婉惜愛人被處極刑。她多番抗議不果。宮廷政治,
是她無法操縱的環節。
這就是「情」的最高考驗。許多導演編排「阿伊
達」,都非常注重戲中的各種道具。甚至有人把真的
馬牽上舞台,又極度喧染戲中的各種擺設和道具。
但這是最真情的一幕。
女中音的醜肥公主,在墓外不絕悲哀呻吟低叫,
襯托著祭師和法老的無情判決之聲。你可以看到,公
主雖然沒有死去,但是,她已經在人間煉獄中遭受最
慘的煎熬。
將軍在大石砌成的活墳墓中,用盡全力,無法挪
開巨石。但他赫然發覺,女奴阿伊達已經一早悄悄潛
入,躲在墓中,等待與他同死。兩人一起,共同感受
天堂般的幸福。
這就是「愛」的最真純顯現。沒有人可以否定這
種愛情,是絕對的,是純真的。女高音飾演的女奴阿
伊達,在墓中和男高音對唱。這不是最精彩部份。最
精彩是女中音在墓外的和唱。一高一低,一者激越,
一者低迴。這是天堂和地獄的對比,美和醜的對比,
真和假的對比。如果沒有了這種對比,真愛的絕對的
「美」,就不可能呈現。醜肥公主從沒有想過,其實
她自己也可以潛進墓中的。如果她也潛進去了,她也
可以離開煉獄,同進天堂的。
或者,有多事的人問:三個人,怎樣進天堂?讓
李察靜靜地提示你:是可以的。一百人,一千人,一
萬人,都可以。
甚麼是真愛?那裡是天堂?那裡是地獄?這戲,
都為我們解答了。
CALLAS AIDA 1955 O terra, addio
Maria Callas (Aida) Richard Tucker (Radames) Direttore Tullio Serafin
http://www.youtube.com/watch?v=Y6eVrOmf5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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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22. 香港時間: 6:30 pm)
(明天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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