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迪的秘密是甚麼？

李雲迪的秘密是甚麼？
(問到底 No。6986 2008 0330 Sunday)


*星期天籟*
不必要等待許多年，幾乎是立刻我們便已經知
道，李雲迪在華沙舉辦的蕭邦國際鋼琴大賽上，與他
一起比賽的，不是一般的其他參賽者，而是地球上所
有的鋼琴大師。


他所彈的蕭邦大波蘭舞曲，比地球上所有的人都
好。或者有人問，李察你這樣說，是不是太過份了一
點？你聽過所有的唱片了嗎？當然，李察並未聽過全
部的演繹。只聽過魯賓斯坦(Arthur Rubinstein)在
1951 和 1964 兩次演出，還有比較老一輩的
Sviatoslav Richter 在 1961 年的演出，此外，就
是青年鋼琴家 Polina Leschenko。這一結論，可能
下得太匆忙。但是，從他們的風格看，李雲迪明顯是
高一層次的。好比花園裡，開的都是小朵的茉莉，丁
香，白蘭。無非都是黃黃白白的小花。忽然，有一叢
鮮紅的玫瑰盛開了。你不必細察、比較每一朵 其他
的花，都會知道，這玫瑰，才是最美麗的。


奇怪的只是，當李雲迪得獎之後，同一首 曲子，
也曾灌錄多次 。不同的唱片公司，都曾為他出版。
但是，他在2001 和 2003的兩次，李察亦曾聽過，
卻不如他在比賽時那樣精彩。


那是在公元 2000 年。正當中國人開始摔脫文革的
痛苦回憶之後，不太久的一段日子。而他當時，只有
十八歲。李察開始奇怪，怎麼，其他的鋼琴大師，都
不曉得造句的嗎？蕭邦的句法，為甚麼他們對著樂
譜，都無法明白？這一點，你只要聽聽李雲迪，便知
道了。他的句法，清楚伶俐。前半部慢版部份，總共
才只有這幾句。為甚麼大師們都不知道？


相信，以後很長的一段日子，所有的人，都會依
從這一種句法了。


李雲迪的秘密，當初，李察以為就是只有這麼多。
而膚淺的李察相信，這是不太難的。最重要是有一位
好老師。是不是他的老師為他分析樂譜，分析得好？
如果請魯賓斯坦來，用相同的句法演奏，會不會同樣
的好？李察聽過他在　1951 和　1964 的兩次。前後
相隔十三年，是有進步，但沒有李雲迪的突破。層次
仍是在樓下的。


　　今天為了寫稿，又再拿出那聽了不知多少次的CD
出來，一邊收拾雜物，一邊聽。但奇怪，感觸又無端
端的來了。好像來到了音樂廳，就和其他所有人一起，
一待曲子一完，就拼盡全力鼓掌，大喊。


　　　或者，他在比賽時表現更好，這是一種極重要
的因素。因為，音樂廳裡是有一股氣的。所有人都把
氣鼓足了，都灌進鋼琴裡去了。他以後的兩次，相信　
是在較冷的錄音室裡彈的，就沒有這次的好。


　　　這是甚麼？這是句法嗎？自然不是的。這是
心。這是心裡的火。火燒得旺，氣氛才來了。慢板部
份的那一分悠閒，其實不是悠閒，而是千年功力的積
聚。等到快板時刻，便全面總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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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一段逸事，是並無其事的。是李察創作出來
的。話說，有一位鋼琴家，人們都說，他是最好的。
他便驕傲起來了。有一位女記者，來訪問他。偶然說：
噢，你的領帶很漂亮。鋼琴家立刻不高興：「你是說，
我的領帶漂亮，音樂不漂亮嗎？」女記者百辭莫辯，
幾乎就要不歡而散。但是，女記者忽然想到了一句：
「噢，對了，我想起來了。還有人是比你更好的！」

　　鋼琴家緊張起來了：「是誰？是誰？」他的面上
青筋都露了，似乎是要有所行動了。他無法接受有人
比自己更好的事實。女記者輕描淡寫地說：「噢，是
蕭邦呢。他一定比你好的。」

經此一役之後，鋼琴家才真正進步起來。